“啊我死了!”
乞丐一声惨叫便斯条慢理倒了下去。
百里钰心也随之揪紧,慌张之中,桃花般澄澈的眸子又要泛上泪。
不禁焦急又一个生命在他眼前逝去,他握紧拳头大声斥责。
“不是说只绑了嘛!怎就射出弩箭!如此藐视人命,就算他有错在先你们也……”他壮起胆子,直视他们冷漠的眼睛,可只觉的越说越无力,一面看见他们充耳不闻,又觉得心惊肉跳。
院墙之外的世界便是这样么。
弱者与花瓶就要任人鱼肉,伤人性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。
这是人尽皆知的律法。
可如今呢。
离家以来,他也只在书上看见过公平公正。
听人诉说和亲自体会可完全是两码事。
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见过大场面,再遇到这些事端,就不会如从前一般手足无措。
可这些日子他错的彻底,这人的性格,哪里像音律一样容易捉摸。
他们神色空洞麻木丝毫没有愧疚的心思,即便他再有执念,也不能对几个已经失去怜悯之心的人,灌进分毫善念。
“我会将此事汇报执事师傅的。”
他心下了然。
深知以自己的能力不能改变什么。
小时候,书上看过,以为世界不公平。
现在长大了,发现世界就是不公平。
他没受过苦。
后来经历了那些个可怕的事情,搅的他心乱糟糟的,他也不觉得辛苦。
直到现在,他看到那几双,随处可见的,漠然的眼睛。
他才意识到。
原来自己,从始至终活在这样的世界里。
这思索间,这商会后一辆的马车内,款款走出一模样俊郎,披着虎皮的男人。
几个配着弩箭的侍卫见到此人,急忙敛住气势,低眉顺眼,恭敬万分的行礼。
男人摇着折扇,哼着不知哪来的小调,“小娃娃,我们是永安城来的,这一路颠沛,不想到这竟是出了这茬事。”语气顿了顿,从腰间掏出了几两银子,作势就要塞进百里钰手中,“这点心意,就当是你我的见面礼了。”
百里钰稍一愣神,抬头看到这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满身贵气。
只是这虎皮显得突兀,完全不似京城人的打扮。
倒有点像边外的蛮子。
压下疑惑,他客气的微笑应付道。
“不必了,这里闹出人命,无论如何也要禀告掌门师傅。”
“人命?”男人收回银子低声笑了笑,“我怎么没看出这里有人丧命?”
“这里。”百里钰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乞丐,“这方才可还是个活人。”
“现在也是活人。”
“不可能!”百里钰斩钉截铁,“我分明看清弩箭射到他。”
“那小娃娃,你再仔细瞧瞧,这人是否真如你所说,所谓一命呜呼了呢?”
百里钰自然是不信,心想好端端一个人被害死,竟还跑到他面前信口雌黄,他低头定睛一看,还真觉得那人胸膛正均匀起伏着。
“嘶~”他不信邪,又擦眼睛眼睛瞧。
“这……”
还真被他瞧出了端倪。
“啊!”那臭烘烘的乞丐突然睁眼鬼叫一声,顿时吓的百里钰花容失色,连连后退几步。
“你你你……”他小脸恼怒,如葱尖般纤细的手指一阵颤抖。
旋即,他便反应过来。
“为他打抱不平,他竟然还愚弄自己!”
那乞丐没心没肺,笑的前仰后合,连那即将抽出弩箭的侍卫都觉得莫名其妙。
他故作平静,可心里早已卷起大浪。
不明事理,不识抬举,不知…不知好歹!
他想尽了平生教唆骂人的恶毒词语和语气。
哼。
就是骂不出百里府的下人,暗地里诋毁别人的感觉。
遥想当年府上睡柴房的李婶,“心直口快”,那才叫天下第一狠辣,可谓字字诛心。
只要双手掐上腰,不说一个小小的百里府,那骂街的声音,能回荡在整个街道。
这才是真的骂街。
“那……也罢。”
百里钰平复心情,见那人完好无伤,只是在逗弄自己,也不再计较,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在正事上。
回头对着笑呵呵的虎皮男人笑了笑,“既然如此,我就将这小贼交于执事。”
“万万不可。”
虎皮男人当即变了脸色,不动声色的与咬牙切齿的老人遥遥对视一眼,出声拒绝。
“不必劳烦五灵山。”
说话间,虎皮男人伸手就要夺回乞丐,百里钰却抢先一步将他护在身后。
“偷盗怎么能算小事,我看还是……”
“小事而已小事而已。”
乞丐在一边应和,惹得百里钰失笑,“放心吧,不会有什么处罚的,只是要记录一下你偷盗的行为,以免再次发生同样的事。”
“而且,你真的想待在这里吗?”
乞丐无所谓一般的挠挠头,百里钰近身边一听,这嗓音意外的阴柔,“哪里都一样。”
虎皮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,他呵呵一笑,“给便给了。”
“不过,可要将他偷走的弩箭还回来。”
“那...也好。”
“不行,这样的弩箭,小爷还从没见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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